Ren.Ye

在下任野,有何贵干?

【旭润】浅浅清清(一发完)



*一发完的小短篇

*是个刀子(虽然我搅得不怎么虐

*脑洞产物,ooc,撞梗删文私戳。


他轻轻的轻轻的喊他“旭凤。”

那人只是留给他冷漠的背影,连那最鄙夷的轻蔑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。厌他至极。

他却仿佛恍然不知。可如何瞒得过自己呢?

他呼出一口浊气“旭凤。你是真的想要我死嘛?”他虚弱的笑笑。一如既往的如清风拂面般柔和。

旭凤正正相反。满眼戾气,滔天之狠啊。父母之仇,锦觅的死,全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兄长一手造成。他怎么能不恨?

旭凤却不敢看他——他怕自己心软,怕自己会忍不住拥他入怀。他更怕,他下不去手伤他,报复他。

他用隐忍的带着杀戮意味的语气说着“你罪有应得。君不君,臣不臣,不是合格的帝王,不是个尽孝的儿子,不是一个标准的兄长。”

“你太肮脏了。”旭凤说着。

“我巴不得你现在就从临渊台上跳下去,死无全尸,都不能解我心中之恨。”

润玉几乎看不见的颤了颤身子。像是痛极的样子——也确实,他的心一阵的疼,原来他真的想要他消失,要他死。

一心守护的用尽全力去爱的人。也一心装着别人求你去死。正如他说,罪有应得。活该。

他疼的笑了,呛出血沫。

“旭凤啊……我也会死的。”他柔柔的呢喃。

他眼帘垂的很低,看不清潋滟的水光。他又有什么资格哭。明明是他轻负了所有人,轻负了天下。他终于盘来一个可以稍微的走进他心里的人,为那个人倾覆一切,却捞得一个觚不觚的下场。

他明明什么也没有了,本来他以为就算全世界为敌也至少有他。但是他错了。他就是一把利刃,深深的伤了自己,鲜血淋漓。

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,原来还是没有办法被爱。

他仿佛生来就缺少那个被爱的资格。

他只能付出全部,但却从来没有人愿意去理解他一点,爱他一点。

他只想要一个给他一点施舍的爱的人而已,很过分嘛?为什么天道要与他为敌?他不想要权贵,不想要名利,他赌上性命压上尊严的去爱一个人,只想要那零星的回报,而已。哪怕只有一点点,一点点,仅此而已。

却偏偏,没有这样的人啊。

他心中大撼。疼的几乎窒息。

他仿佛在重申着故事“旭凤,我也是会死的。真的。”

我不是无所不能的。我也会死的。

那人置若罔闻,拂袖离去。连个极尽眷恋的眼神也没有给他不曾回眸正视过他。一次也没有。

他蜷缩在角落,任由心魔的情爱折磨着。

他把自己逼成一个疯子,弑父杀母,丧尽天良,可他为了什么?就因为一句不爱了,就可以决绝离开嘛?他做不到,他真的做不到。

如鲠在喉。

他身边早就有佳人相伴,有红袖添香。

他还在奢求些什么?他把秀逸的面容埋在双膝间,任由泪水打湿衣物,打湿他凉透的心,他赔不起了,什么都没有了,原来,最可怕的不是别人不爱你了,而是别人亲口告诉你,他到头来爱的都是另一个人。如此剧痛啊。

可是他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哭啊……

是他挑起仙魔大战,是他迫害苍生黎明,是他的错,终于……也轮到他来尝了嘛?真的好疼,旭凤,我好疼,你……在那?

他的啜泣无声,沉默,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他太过强大,永远铁石心肠蛇蝎心肺,可是他们从来不知道,冷血无情的天帝也会难过。心也会疼,会生生把人撕裂。

更不可能有人在这时,轻抚他的发丝,告诉他,一切都有我在。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啊。

他什么疼没有受过,什么痛没有扛过。

他总是告诉自己,扛过了这个苦总会好的,但是事实呢?

他压抑着,痛着,挣扎着。也无济于事着。

他在爱与恨的深渊中万劫不复,再也出不来了。

他还是逃了,在那日飘然的临渊台上,他挟了锦觅逼问着旭凤。显得还是那样,太淡太浅,太不可触及。

“旭凤……我就问你一句。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?只怕是一丝心动?”他呢喃着细语。

白色的蛟纱飘然,扬在那台子边上,绝望的像个要碎的木偶,明明已经料定结局和结果,却还是那么一意孤行的问嘛?他是有多贱啊,明知道那样自己痛彻心扉,却还是固执的妄想着那一句,我爱你。

他本该无始无终啊。像他这种人?本来就不配啊。

他心中撕裂,呼吸间尽是痛楚,尽是苍凉。

“何必在意这些呢?”旭凤漠然。

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耀眼刺目的金光,直直撞进他的心里。

何必在意?何必。

原来他是这么想的,他那么倾尽所有,那么落魄肮脏的爱,在他眼里,就不如一句何必。是啊,他也不知道为何。在旭凤的这个劫中迷失自我,任由他的业火蚕食心神。被灼的体无完肤,却还那么……那么不知好歹,不知悔改。

旭凤,这是世上唯一戒不掉的毒。噬之若狂,噬之入骨。

心疼的无以复加,原来心死是这般景象。这般滋味。他退了两步,浑身在抖。那些藏在骨子里的相思爱意都显得多么可笑。

他的一厢情愿,多么,可笑?

他喂给锦觅一粒丹药,蚀骨剧毒。侵蚀内丹。

神女无力吞咽,被啃噬内丹之痛生生逼出嘶吼,可是润玉呢?他又何尝不是这痛的千倍万倍,他不可说。他痛的不能说。

他也想喊出来,歇斯底里的喊。可是无济于事啊,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心疼,所有人不过只会更加厌恶他,觉得他贼喊捉贼罢了。

他有什么错?他的伤他的痛连说……都不被允许。

女子尖锐的嘶喊是对面的人慌了。

润玉怎么也没有想到,竟然如此之快,视若珍宝啊。锦觅有的,他从未有过。他处处不公,处处无奈,处处迎合,处处违心。他不能说。不能说啊。

他为什么如此可悲。可悲到他自己都想笑。

旭凤一记琉璃净火直指人心,他没动,不想反抗,那纯净的火力撞入心脉,与水汽相撞,逼得他内息紊乱。他皮肤在灼痛着,心更是。

可他不想反抗,更没有资本反抗。

锦觅很快便落回旭凤怀中,他本来也没打算杀她。死的……不过是他自己。

赤霄宝剑架在他细嫩的脖颈边,旭凤双眸流离这火光,显得极好看。却说着最伤人的话“交出解药,否则锦觅若死,我定将你碎尸万段,扔下忘川——”

他闭了闭眼,还是那么浅浅清清的漂亮。

“旭凤,我真的,真的好爱你。”他柔柔的说着。

“这么肮脏的爱我宁愿不要!我旭凤担不起!”

“我一生只爱锦觅一人,不要以为你是什么东西。交出解药!否则,今日便是你的祭日!”旭凤气急攻心,口不择言。

“旭凤,你还记得我说过的,我是会死的。”

“你的死活与我无关!我只要锦觅一人。”

“旭凤,我……”

“够了!”他不想在听了。

润玉笑了,笑的苦到心里,笑竟也是苦的。

“好吧。”他闭眼,长长的羽睫轻扇,把早就练好的丹药掷了过去。看不清了,那水光迷了双眼。那是通体冰蓝的丹药,泛着荧光的,好看极了——那是用龙血为引,龙角龙鳞为药。解百毒,可肉白骨。

“旭凤,你走罢。”他不去看他们。

也定然知道,那人环抱锦觅的温情。

对他的冷漠,多么明显的厌恶,他还看不出来嘛?他还在奢望什么。体内净火的灵力冲撞,撞破了纤弱的血管。水火不容啊,锦觅固然无事,但是他润玉,失了骨血失了心。

他是自残,伤敌八百自损一千。痛的是他。

旭凤又何尝不知,让他救锦觅就等于间接刺死了润玉啊。

纵然以前,他可以用灵力化去净火的蚕食,可现在,他没有力气没有精神,更不愿如此。痛着罢,痛着就能分散心尖上的伤痕累累,死了也好,给多少人的成全。

润玉最后还是只撑不住自己身体,但他笑的轻狂,他笑自己一生到死不得所爱,笑自己以为什么都得到了,地位,权利,却到头来什么都不是他的,都是过往云烟。

旭凤……你可知,我只有你了。

他笑的呛出血沫,点点的滴在妖艳的绯红衣衫上。最后,旭凤还是没有选择他。他又像是一个废品一样随手可弃,何其可笑,如斯可悲。

他这一生什么都不是,不是合格的兄长,不是合格的天帝,不是合格的恋人,更连个合格的罪人都算不上。他心软了,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。

他剧烈的咳嗽,疼的撕心裂肺。

旭凤环抱锦觅的身躯一顿。

旭凤心中又什么再也忍不住了,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,不是说已经不爱他了嘛?怎么这么真实的疼,好想回头看他,只一眼。

他是否也在等最后一眼回眸。

身后的咳嗽逐渐削薄,像是断了线的珠串。

旭凤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他的心仿佛都要随着那一声声悲戚的笑和喘息声撕裂。他轻轻放下锦觅。

回头看了他的眉眼。为什么?他咳血了。

心下的慌乱让他害怕。“润玉……”他从未如此慌乱。

他急急忙忙的拥住那人下坠的身子,却仿佛只揉到了白色的蛟纱,他经消瘦了不少。心疼的密密麻麻,他有些慌乱的不知道他哪里疼了,又不敢触他的肌肤,他的人儿。

他隐忍着问他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他却怕了,他怕听到答案是他那一记净火直接要了他的命。

润玉的灵力全用在那次血灵子救旭凤上,用在救锦觅的时候。他却不知,谁可以救他自己?

他逼自己不去爱他,不去念他。逼着自己选择锦觅,逼着自己告诉自己爱的人不是他。

他呢?在分别的那几年到底受了多少苦?到底有多么希望自己说爱他?到底有多么多么渴望,自己能选择他?

“旭凤,我真的会死的。”他一如既往波澜不惊,只是虚弱的静飘飘的,仿佛整个人如坠云端。

他狠狠的把人抱紧,收紧在怀着。

只见那人慢条斯理的诉着“我啊……一辈子就这么好笑,求之不得,爱别离,贪嗔痴,样样齐了。我总以为,过了……过了这个苦,总会,总会有些改变,却又一次,一次的坠入深渊……”他断断续续。

“呵……我到现在,居然,还天真的痴心……妄想。”他笑笑,笑尽天地。

“你……永远不曾爱过我,对吧?”他咳出更多的鲜血。

他疼的攥紧自己的衣角,颤抖的不行。他明明眼中潋滟了水光,明明可以那么无谓的哭出来,他没有。他固执的憋着,伤痛苦闷他都自己咽下去啊。

他唇角微微泄出一丝呼痛。轻微到,旭凤都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。

他的兄长啊,高高在上风光霁月的兄长。他的人儿。

他的内心也疼的无以复加,他好后悔,好像告诉他他一直是爱着他的,但他说不出口啊。有爱难言。

怀中人的气息逐渐微弱。

浅浅的呼吸,软软的。

夜空星河也是这般,浅浅清清。

润玉笑笑,扯出一个极痛苦的笑,心里疼的难受,身上的血管静脉几乎全部爆裂,他没有时间了,他没有时间等他那虚无缥缈的爱了。

笑的比哭还难看。

“旭凤……旭,凤。”他轻唤。

血液伴着他唇齿张合涣然流下。

“旭凤,我错了。原谅……我,好嘛?”

是啊,他早就不该痴心妄想。不该爱上手足亲弟啊。到头来,还是不会有结果的,什么都留不下来。

可有什么办法呢?他忘不掉他啊。

下辈子,定不要在爱上他了。

旭凤。

“……我,真的,真……的,好爱……好爱你。”可惜,你不爱我。从来没有爱过。

润玉茫然的闭上眼,浅浅清清的泪被基础眼角,滑落在没有温度的冷夜里,晶莹的闪着微光。

旭凤抱着润玉,搂的很紧,仿佛要融入骨血,蚀骨之痛啊,痛失挚爱,就是这般懊悔这般酸楚的心痛滋味。心仿佛少了一块,生生被剜下来,鲜血淋漓啊,疼啊。真的很疼。

“玉儿,我爱你。我爱你啊——”他失声的在他耳边呜咽,一遍一遍的喊着爱他。可有什么用?他早就走了,追不回来,不必追啊。太迟了,太迟了,迟到他再也没有办法听见。

我爱你,只要不说,就不会有人知道。

痛到极致,恨到极致,爱到极致。

这些情情爱爱,总会散的。散在尘埃里,再也找不回来了,徒留他一人,万年孤寂啊。
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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